004版 飞鸿

当我们在诗里遇见草木与心跳

——读牛梦牛的《草木之命》

中国邮政报 | 2025年10月11日

  □武慧敏

  “一句朴素的诗,像一根细线,突然牵起无数人记忆里的震颤。”这是诗人牛梦牛在《郭家沟》里写下的句子,也是他新诗集《草木之命》(2025年5月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)中动人的剪影之一。

  牛梦牛,本名牛梦龙,1977年生,山西晋城人,现供职于邮储银行某二级分行。他的若干组诗发表于《诗刊》《芙蓉》《星星》《诗潮》《诗选刊》《草原》《山西文学》等刊物,入选50余种诗歌选本。

  一本让苦与善在诗里扎根的书

  《草木之命》是牛梦牛的心血之作。翻开书页,你会发现这里没有宏大的叙事,只有落在日常褶皱里的凝视:枯萎的花、父母的墓碑、故乡的麦田、清晨的露水,还有那些突然涌上心头的泪。

  正如诗人杨键在序言中所说,牛梦牛的诗“基调是一种苦”,但这苦里藏着“特别的善的香味儿”。他写母亲去世后,自己对着空荡荡的天地喊“妈”,等着一句永远不会来的回应;写父亲打铁的背影,汗水滴在铁砧上,也滴在岁月里;写故乡的草木,六棵柏树替兄妹六人守着父母的坟,像极了人生各有归途的模样。

  苦让他的诗“弯曲下来,俯伏下来”,而善让这些文字有了温度。就像他写一只蚂蚁拖着同伴的尸身回家,写灰喜鹊在深秋里单纯的喜悦,字里行间都是对微小生命的敬畏——原来苦与善,本就是生活的两面。

  从平凡里长出的神圣

  牛梦牛的诗很短,短到像一声叹息,却能在心里荡开长久的回响。他写落叶,城市里的叶子被当作垃圾扫走,乡村的叶子却能躺在地上,等阳光或白雪覆盖,安静地腐烂或被啃食;他写月亮,说“孤独也是明亮的”;他写自己,说“最小的寺庙,是一个汉字”,写下“我”,就写下了“一僧、一寺、一世界”。

  这些诗里没有华丽的辞藻,只有“人同此心”的共情。杨键说他像意大利诗人夸西莫多,“在微小处着力,以小见大,以平凡临近神圣”。当我们读他的诗,会想起自己的父母、故乡的草木,想起那些说不出的思念与遗憾——原来最平凡的日常,藏着最深刻的生命真相。

  谁该读这本《草木之命》?

  如果你曾在深夜想起故乡的月光,如果你为父母的衰老偷偷红过眼,如果你相信“一花一世界”,那你一定会爱上这本书。

  牛梦牛说,他写诗是“因为对这个世界有爱,有观察,有不同于别人的体验”。而我们读这些诗,是在别人的文字里,重新看见自己的心跳。

  就像书里写的:“母亲安顿在一首诗里,也许比安顿在家门口的墓地里还要可靠,还要长久牢实。”那些我们舍不得放下的人、事、记忆,或许都能在这本诗集里,找到一个温柔的安放之处。

  这个秋天,不妨翻开它,让草木的呼吸与你的心跳,在诗里相遇。